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燕宫杀公子他日日娇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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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37章 螳螂捕蝉,黄雀在后(第2页)

心中暗暗一叹,泪水就顺着眼角滚了下来。

留在兰台,当真是害苦了公子,也害苦了谢玉啊。

她记得那夜月色无垠,自己是怎样地落荒而逃,记得自己碾碎了薜荔,踩折了兰草,也踩湿了鞋子,谢玉却始终在原地等候。

过去是,今夜也是。

眼里雾气翻涌,透过这朦胧的水雾,她看见谢玉俯下身来,那受了伤的腿单膝跪地,小心翼翼地将她拦腰抱了起来。

她就似一块破布,毫无生机地搭在他的臂弯。

楚人挟持着掖庭令往外走着,燕人隔着数十步在后头戒备地跟着,但有人质在手,后头的燕人到底是不敢轻举妄动。

越往外走,越能见几分天光。

来时一身镣铐被拖下的石阶,此时是谢玉抱着她一步步地走。

他的脚步声一深一浅,双臂却坚实有力,将她稳稳地托着。

谢玉啊,他身上并没有什么独特的香气,没有雪松香,也没有木蜜香,他就像父亲一样,峨峨兮若泰山,洋洋兮若江河,他原也不需要什么香气啊。(出自战国·郑·列御寇《列子·汤问》,原文为:“伯牙鼓琴,志在高山,钟子期曰:‘善哉,峨峨兮若泰山!’志在流水,钟子期曰:‘善哉,洋洋兮若江河。’”)

及至掖庭的大门吱呀一声推开,才见外头已是东方既白,曦色乍现。

七月下的平旦已然秋意料峭,小七瑟瑟打了一个寒战,脑袋靠在谢玉的胸膛,一只手微微抓紧了他的衣袍。

身上一暖,覆过来的是谢玉的袍袖。

蓟城的街道里巷仍旧贴满了缉拿谢玉的文书,远远走来了一列挎刀虎贲,正在挨家挨户地盘查搜捕。

你瞧,蓟城戒严了。

(在战时或非常情况下,所采取的严密防备措施。《三国志·魏志·贾逵传》太祖知其然,恐外有谏者,教曰:‘今孤戒严,未知所之,有谏者死。’”;宋代王禹偁《授节度使左金吾卫上将军制》:“尔其戒严黄道,警肃紫垣,致高枕于宸居,是予繄赖,法钩陈于环卫,在汝恪恭。”;《儒林外史》第八回:“适值江西宁王反乱,各路戒严。”)

后头的燕人脚步凌乱,已经跟上了石阶,掖庭令步子一顿,似笑非笑地开了口,“这外头都是大公子的虎贲军,蔺某只需喊一声,诸位可是插翅难逃。”

抵刀的楚人低喝了一句,“老实点儿!”

断后的楚人亦怒目圆睁,朝后叱着,“退后!退后!”

掖庭令仍笑,“但蔺某是个重道义的人,一向说话算话,今日就送到这里了,大侠好走。”

既已出了掖庭,便没有再挟持掖庭令的道理了,何况到底还是通缉要犯,不敢再引起虎贲的注意,只得先放了人,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才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