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62章 问话(第2页)
宾客问道,“妹婿何故请我饮酒?”
主人把盏笑道,“既白,你我交手数次,虽为连襟,却从不曾坐下来饮一杯。”
哦,既白,是魏公子沈宴初的字。
自他先做右将军,后成了魏公子,便极少听见有人唤他的字了。
自然,除了尊亲,谁又有胆量直直呼他的名讳呢?就似无人敢直呼公子许瞻为“远瞩”一样。
宾客举杯,“是,若不是身陷燕宫,早该好好地饮一杯了。”
第一盏饮了。
主人道,“一盘死棋,竟能被你盘活,从前实在小瞧了你。”
宾客笑,“初愚钝,妹婿的话,竟听不懂。”
主人亦笑,“我想不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,才会有如此冷硬的心肠。亦不知,小七从前怎会喜欢你这样的人。”
宾客摇头,“若论心肠冷硬,谁又敌得过妹婿?”
主人声音冷了几分,“我从不曾杀自己的孩子,而你,杀了。”
宾客仍旧摇头,“章德的孩子,亦是我的,我不曾杀。”
室内的气氛一时冷了下来,主人声音沉沉,“你,命人推了阿蘩,栽赃给阿拉珠。”
宾客不认,“妹婿难道不知推章德的是羌人?”
主人冷笑,“羌人亦是你的人。”
宾客亦笑,“我是魏人,又身在王宫,羌人的事也能赖到我头上?何况,章德是我夫人,我虽防她,却不会伤她。”
“你苛待阿蘩,竟还大言不惭,敢说她是你夫人。”
“我苛待章德,妹婿可曾厚待过淑人?我对章德做的,远不及你对淑人做的。”
提到了沈淑人,小七心里似突然拨云见日。
公子曾说,阿拉珠有着羌人少有的玲珑心。
一个那么千伶百俐的人,一个敢做换国棋子的人,怎么会在这般紧要的关头犯下如此蹩脚又愚蠢的错误?
若是阿拉珠动手,她必去寻一个魏人栽赃给沈淑人。正如若是沈淑人动手,也定然要去寻一个羌人动手一样。
一桩与她毫无益处的事,她图的到底是什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