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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切不过发生在短短一瞬间。

阵法眼看就要破除，白启却忽然脸色更加凝重，尝试再次发力，阵法却坚如磐石，纹丝不动。

这下，变成了莫离与虞清酒一同被困在阵中。

如今的时间全部是丘明一人争取而来，眼看丘明的七枚阴阳戒正在碎裂，白启不敢耽搁，将佛珠一颗颗射出。

他心怀明镜，天生慧眼，可视一切法门。

每颗佛珠都精准落在阵眼处，一连破解数个阵法，终于赶在丘明的阴阳戒只剩一枚时，将阵法破解。

而莫离同样一刻不敢耽搁，下一瞬便出现在阵外。

阵内空荡荡，阵外同样一阵波动，丘明与白启几乎拼尽全力，每个人都拿出压箱底的法器，这才艰难将阵法破除。

丘明绷着的一根弦猛地断裂，瘫坐在地抱着仅剩的阴阳戒大喘气。

而少了虞轻鸿这个关键，阵法彻底失效，虞清酒在地面的压力一扫而空。

她身上的大山骤然减轻，反应在实处就是雷霆下降的速度更加迅猛。

终于阴云全部被启动，所有的雷霆铺天盖地落下，不再需要虞清酒的催动。

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，一直以来支撑自己的力量同样消散，两人同时失去支撑，一同轻松且疲惫地倒在地上。

只觉浑身仿佛被大山压了几百年一般疲惫。

看着源源不断降下的雷霆，季廷砚庆幸不已的同时又满眼心疼，抵着虞清酒的额头亲昵道：

“早知如此艰难，就该多给你些血的…下次不可这般拼命了。”

“我没事。”虞清酒苍白着脸，还不忘狡黠地眨了眨眼：“老天看着呢，我做了这么多，祂肯定会补给我。”

说着，她目光悠悠飘向云层深处，感慨道：“天道无常又有常，不以刍而悲喜，公正对待每个人，也同样，不会亏欠任何人。”

她此番挽回了大启的国运，算是大功德一件，天道怎么说也不会视而不见。

“原来如此。”见她心里有数，季廷砚这才释然，不再纠结。

两人默契对视，忽然莫名笑了起来，互相取暖看着，庆幸劫后余生。

终于雷霆渐渐熄灭，紧随而来的，便是长久的大雨瓢泼，将京城掩埋的一切罪孽统统冲刷。

骨灰坛的碎屑被彻底冲走，再也不留下一丝痕迹。

而看不见摸不着的功德，终于如约降下。